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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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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臉一直看著她們吃,他帶來的飯菜和蕭娘帶的相差很大,三盤菜全是油膩的肉菜,一大半都是肥肉,兩人吃得很是艱難。

長安好歹還是吃下去了小半碗飯,而江少晗只扒了兩口就放下筷子。

“吃完了。”江少晗不開心地說。

刀疤臉站起來,看見被挑出來的肥肉嗤笑一聲:“給你們吃還挑,這兒晚上可冷得很,到時候晚上你們可別熬不住。”

“你就不能帶點不油膩的菜?這東西怎麽吃!”江少晗嫌棄地說。

“不好意思啊兩位大小姐,我們這種粗人就喜歡這種油膩的。”刀疤臉說完就提起食盒走出去了。

估摸著刀疤臉走遠,長安問:“你剛才看見什麽了?”

“這兒好像是個寨子,外面有七八個大漢守著,守得很牢。”

刀疤臉將食盒隨便往地上一丟。桌上的人見他出來招呼他吃飯。

桌子上一共三個人,見了他忙騰出一位置,“萬哥,這怎麽還勞動您親自去給她們送飯。”大全替他邊倒酒邊問。

萬哥端起碗就一整碗燒酒灌進肚子。碗往桌上一放,示意大全再倒上一碗。

“封姐吩咐的,”萬哥又喝一口,擠擠眉朝桌上的人說,“你們知道裏面那兩個是什麽人嗎?”

坐在右邊的大牛問:“什麽人?不就是兩個富家小姐?”

萬哥嘁了聲:“魏遠侯府知道不?江太傅知道不?”

大全笑著說:“那哪能不知——什麽?”他的笑容僵在臉上,“萬哥你別嚇我啊,這兩人是他們家的?”

萬哥默認,嘴裏不停嚼著。

“艹,”大全低罵一聲,“他媽的居然騙我們,萬哥那咱怎麽辦?不說魏遠侯府,那江太傅可還有個當太子妃的女兒,不管是哪家我們都是惹不起的更何況這一連還是兩家,要不我們將人送回去吧?”雖然他們是山賊,可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啊,什麽人能惹什麽人不能惹他們一直有數。

萬哥淡淡瞥他一眼:“送回去?現在他們已經在山上搜查了,現在送回去死路一條,而且那雇主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那封姐有沒有說怎麽辦?”

萬哥搖頭:“封姐只說讓我向她們透露下我們也是拿錢辦事。”

他一拍桌子:“那怎麽辦?難道坐以待斃嗎?”

萬哥悶頭又幹了一碗酒,桌上的酒菜幾乎已經沒了,他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啞巴呢?”

蕭娘將玉墜貼在胸口放,低著頭快要走到寨子口,守門的大漢擋住她的路,“這麽晚了你去哪裏?”

這個寨子守得很牢固,有三個門,一個大門兩個偏門,這個偏門臨近懸崖,把守的人相對要少些,現在又是晚膳時間,可饒是這樣也有兩個守衛。

蕭娘“啊啊”叫著,她將手中的酒壇子遞給那個瘦一點的,右手在臉上比劃一下。

“是萬哥叫你拿來給我們兄弟喝的?”

蕭娘點頭。

瘦子將酒壇子在手中掂量了兩下,從上到下打量蕭娘,說:“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蕭娘還是點頭然後往回走,她並沒有真正離開,而是找了個隱蔽的角落隱藏起來。

胖子從瘦子手中拿過就猛喝了口,“你看什麽呢?她就是個啞巴,上次暈倒在我們寨子附近要不是我們兄弟心好將她帶回來她早就死在外頭了,這些天洗衣做飯的也老實得很。”

說著他又喝了口,滿足地喟嘆一聲:“還是萬哥體恤咱哥倆,知道這天寒地凍的不容易。”“你給我留點。”聽了胖子的話,瘦子也放下了心。

“你說這裏靠近懸崖,冰天雪地的那裏有人,要我說就封姐是個女人就是比不上男人,要是咱這寨子是萬哥當家……”

瘦子敲了下他的頭,“才這一口你就喝多了講什麽胡話呢,要是讓萬哥聽到不得扒了你的皮,你忘了當年要不是萬姐那裏會有我們的今天。”

“我知道,我也就私底下隨口一說,這寨子當然是封姐當……哎呦——”

“怎麽了?”

胖子捂住自已的肚子一臉痛苦,“我肚子疼,你現在這關會兒。”

瘦子見他往茅房的位置狂奔,他喝了一口小酒,雙眼迷離,心中暗罵,叫你連我的紅燒肉都吃了!!

“哎呦——胖子你快點我也肚子疼——”

等兩人見不到影了後,蕭娘快速向門口移動。

法靈寺搜查了大半個時辰毫無進展,唐禦親自帶人一個地方一個地方搜查過去,“少爺,那裏好像有一間屋子。”眼尖的唐四指著竹林深處說。

“那裏有人住嗎?”唐禦問隨行的一個沙彌。

“阿彌陀佛,竹林住的是皓王殿下。”

皓王?唐禦率人走過去。

“小侯爺,我家主人已經休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離禪房還有幾丈遠的時候,雁霜突然擋在面前。

“今日我夫人在法靈寺走失,我心急如焚想問問殿下是否有什麽線索。”唐禦拱手恭敬道。

“雁霜,讓小侯爺進來。”

雁霜讓道,唐禦讓他們在外面候著自己一人進去。

“皓王殿下。”唐禦行禮。

皓王並沒有休息,他衣著完好頭發披散,手上拿著一本佛經在燭臺下研讀。雖然說寺中條件清苦,但屋子裏也沒有燒火爐。

“小侯爺不必多禮,這麽晚前來可是有什麽要緊的大事?”

唐禦幾乎沒有和皓王打過交道,他十多歲就被皇上送到邊關歷練,回宮也就是近一兩年的事。但傳聞說皓王在邊關是個鐵血無情,令敵人聞風喪膽的人物。雖然說傳聞不可信,他自己就是一個例子。但是皓王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僅僅十二歲就可以獻計大敗鄰國。

如果說太子是一個將所有心思放在心裏的笑面虎,皓王就是一個將野心寫在臉上的人,但他絕不是愚蠢,他將野心寫在臉上,但是你卻不能從他臉上看出除野心之外的東西,他的心思同樣很深。

“拙荊今日於法靈寺游玩卻不慎走失,殿下今日可見過什麽可疑之人?”

“哦?夫人走失了?”皓王說道,“那可真是不巧,本王今日一直呆在禪房中,什麽人都沒見過。”

“那打擾皓王殿下了。”唐禦說著就要慢慢退出去。

“等等——”皓王叫住他,“本王記錯了,要說本王今天什麽人也沒見也不盡然,本王舅家的小女兒今日到來找本王嘮嗑了會兒言語中頗有些生氣,好像說是與一位許什麽起了沖突,本王也不知是不是你夫人。”

“多謝殿下告知。”唐禦行了一大禮,然後轉身出去。

“去東邊的禪房。”

雁霜推門進去,“主子,你為什麽要告訴他?”

皓王將手上佛經翻頁,“那個蠢女人本王也想有個人能整整她,反正人可不是我們找的。”

天已全黑,長安和江少晗相擁躺在稻草鋪就的床上,即使身上蓋了兩層被子還是寒涼入骨。

“長安,你睡了嗎?”江少晗小聲開口,外面高高升起的月亮發出潔白的光透過窗戶照在地上。

“還沒。”

“我餓了,你餓嗎?”江少晗可憐兮兮地說。

“沒,叫你多吃一點你不停,現在這裏什麽都沒有。”長安毫不留情地說。

江少晗哀嚎一聲,“早知道我就不嗆那個刀疤臉老老實實將飯吃光。”

“餓就早點睡,睡著了就不餓了。”

“我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吧,”江少晗央求道,“你剛剛一直沒睡在想什麽?”

長安將雙手枕在腦後,“我在想他說的話,我們的罪了什麽人。”

“你還真相信他說的話?我覺得沒準他就是胡亂一說,而且我覺得他們就是為了銀子。”江少晗一說來勁也不覺得餓了,“你說我們除了銀子還有什麽?而且他們也沒虐待我們。”

長安無聲地搖了搖頭:“我覺得事情沒什麽簡單,他沒有必要騙我們。”

“那……這個人是誰呢?”江少晗頭腦發散,忽然說,“不會是陳文茹吧?”

“可是我們和她沒什麽仇啊。”

“你別忘了上次在睿王府我們可是下了她面子的,還有今天。你是不知道她心眼可小了,我覺得這是肯定是他做的。”

陳文茹翻來覆去睡不著,今天她腦子一熱想借表哥的手整一下那兩個人,但是事後冷靜下來又有點後怕。剛才唐禦過來的時候差點沒把她嚇壞,幸虧她鎮定下來才沒露餡。

事實上她也不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就是從小被寵大驕縱起來沒了邊。但是她慢慢安慰自己就是她們的錯,她們總是和她作對,而且她都不能嫁給心愛的人憑什麽許長安可以和唐禦過得那麽好,而且據說江少晗也和許淮言也定下來婚期。憑什麽她們就能得到幸福?這樣想著她的心也慢慢安放下來。

等她半睡半醒間,門口忽然又有了動靜。

“小姐,唐小侯爺和江少爺許少爺都來了。”丫鬟木棉跑進來說。

“什麽?”陳文茹大驚失色,他們不會發現了吧?

“你去和他們說我已經睡下了。”

木棉沈默了一會兒說,“小姐,他們好像很急的樣子,要不你還是去見見吧?”

陳文茹定了定神,“那你去叫他們等會兒。”她拿起窗邊的衣服穿了起來,如果她不出去的話不就讓人更覺得她心裏有鬼?她偏要大大方方地出去。

“幾位深夜前來也是有什麽要緊事?”半晌,陳文茹才姍姍來遲。

“陳小姐,”許淮言先開口,“你今日當真沒有見過舍妹?”

陳文茹微笑的恰到好處,絲毫不讓人覺得有何不妥,“當然,令妹走失文茹也很是傷心,若文茹有任何信息定不會瞞著諸位。”

“可是剛才位小師父說你今日在大雄寶殿見過她,你作何解釋?”

“是嗎?”她說,“今日大雄寶殿人非常多,可能文茹瞥到了沒有留下印象,既然小師父說見到了那就見到了吧,怎麽,這有什麽問題嗎?”

她不疾不徐為自己爭辯,就算見到了又如何,那也不能給自己定罪。

許淮言皺了皺眉,他本就是溫潤君子,與人爭辯不是他的強項。但是唐禦不同,在他眼裏只有自己人和外人之分,所以他說起話來毫不客氣:“陳文茹,你最好能告訴我長安在哪裏!”

陳文茹眼神露出一絲慌亂,“小侯爺,你什麽意思——你做什麽——”唐禦沒有心思和她繞圈子,他一把抓住她的衣領將她拽到不遠的池塘邊將她按下,“我不想和你廢話,是不是你做的我們心裏一清二楚,你要是不老實的話……”他將她的頭壓下去,黑漆漆的湖水挨上她的鼻尖,她慌亂大叫,“唐禦你敢我爹——”

聲音戛然而止,唐禦已經將她的頭按下去有提起,“你說我敢不敢,這湖水寒涼刺骨,我要把你丟下去用不了多久就會死,到時候我和你爹會怎麽樣就不是你操心得了的了。”說完他做勢將她按下,“別我說!”

這裏除了木棉沒有她的人,如果她不說她毫不猶豫地相信今晚真的會死在這裏,她後悔了她真的不應該去惹她,一時之氣和死亡比起來真的是微不足道。

她獲得自由,因為沒有梳妝,濕噠噠的長發貼在她凍得蒼白的臉上像個女鬼,嘴裏不停地重覆我說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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